曾为赚钱四处漂泊 陈小春坦言不让儿子进入娱乐圈
这个自称“从底层爬起来的明星”,去茶楼做过点心,去大排档端过茶送过水,还去发型屋做过学徒……
“终于等到今天。”
和陈小春面对面的机会,等了整整一年,如今践行,他激动地用粤语吐出一句。
由于普通话不算灵光,陈小春说话时会经常卡壳,急于表达一个意思,怕对方理解不了他会加很多语气上的起伏和肢体动作。在演艺圈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他早已学会面对媒体时的松弛,只不过,仍如当初一般直接、我行我素,不会说一些莫须有的大道理,也不会闪烁其词地扯东扯西。
别人习以为常的圆滑和迎合,他始终学不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我就是不太圆滑,想说什么说什么,也不太在意别人怎么想。”
因为之前一季《爸爸去哪儿》的热播,有人说陈小春的身价翻了五倍,三天两头地上热搜,打了场漂亮的“中年艺人翻身仗”,更夸小小春不仅让老爸“翻红”,还被无数广告商争抢……他说,自己打从入行起就没在乎过“红不红”,“你们说的那个红,是什么红?刘老红还是王小红?至于我儿子,你们要怎么解读都可以,前提是冲着我来,不要搞我儿子。”
从底层爬进娱乐圈,只是为温饱
7月,刚刚从越南休假回来的陈小春,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语气中却带着那么点对阳光沙滩的不舍,“要回归正确轨道了”。对于工作的数量和质量,他一向有颇高的要求,“本来要接一个戏的,但因为录《爸爸去哪儿6》,还有我太太的《妻子的浪漫旅行》,以及后面的演唱会、《黄金兄弟》的上映……多加一部电影,我根本无暇兼顾,我的精力只能承担这么多。”
他捋着自己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对每一个项目的认真,是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安身之本”。虽说一个个通告让他感觉疲惫,被问到是不是工作狂,他不急于否认,只是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是为生活而工作,这是没办法的。只有尽量做到最好。”事实上,“为生活”这个最基本的道理一直围绕着他整个人生,他深知这三个字的意义。
陈小春出生在广东的一个山村里,他曾回忆因为家人担心养不活最小的弟弟,将其过继给了别人,成了他一生的遗憾。小时候的他要做农活,割草、放牛、插秧,还要承担照顾弟妹的工作。陈父是位不善言辞且严厉的“中国式家长”,怕陈小春跑出去玩,弟弟妹妹没人照顾,就把他的脚用铁链锁住,“也没办法叛逆,铁链锁着能叛逆到哪去?”
初一,他辍学随父到香港谋生,一家人挤在贫民窟的三间笼屋里,因为体型瘦弱,一直找不到正经工作,只好在父亲干活的工地上打零工。看他手脚麻利,隔壁的包工头就叫他跟着建筑装潢队进驻工地,铺地板。但工程一完他就失了业,那是他最怕的。这个自称“从底层爬起来的明星”,去茶楼做过点心,去大排档端过茶送过水,还去发型屋做过学徒……直到一个偶然机会得知香港无线电视台(简称TVB)招舞蹈艺员,每个月有700港元的酬劳,他立即报了名,成为一名舞蹈艺员。
“山鸡”,刘伟强本想找金城武演
“人生很多东西真的没得选,比如童年和出道的不易,你现在问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惨,我却觉得挺好,也只能说我没有选择。起码现在看来是先苦后甜。”
年轻时的艰辛总是逼着他去思考,拼命,是让生活变好的唯一方式。做舞蹈艺员,没受过专业训练,除了肢体灵活外,陈小春有的只是以勤补拙,他不分昼夜地练,最终作为优秀艺员进入豹小子组合,还先后为梅艳芳、谭咏麟、陈百强等大牌歌手做演唱会伴舞。某次庆功酒会上,陈小春唱了一首谭咏麟的《水中花》引起了星工厂老板许愿的注意,他把陈小春与谢天华、朱永棠组成“风火海”,并开始尝试着演戏。1995年,凭借电影处女作《晚九朝五》,陈小春获得了第14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外界评价他是“早年得志”,他却丢下一句话,“没什么好说的,感谢全世界”的获奖感言。
就像“山鸡”在《古惑仔》中说的,“世上很多事真是注定的”。这个没学过任何表演的误闯误撞者,被人称为“天资聪颖”。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山鸡”成了他人生中“戒不掉”的标签。很多人不知道,这个角色是他自己争来的,“拍《古惑仔》前,导演找了朱永棠、谢天华,唯独没有我,我跟许愿说我也要演,后来问导演刘伟强我能演谁,他说山鸡,问他如果不是我,会让谁演,他说金城武。”
争取来了“山鸡”等于争取到了机会,他租回一本本漫画做研究,拍戏时缠着电影顾问询问该怎么打、怎么讲台词……因为题材敏感,在香港街头取景拍摄时总会遇到麻烦,“在街上拍戏是需要申请的,但会耗时很久。因为电影中有不少打架的戏,有几次拍着拍着警察就来了,后来约谈,导演组就去解释,我们只是在拍戏。”
迷恋唱歌跳舞带来的轻松感
但“山鸡”也给陈小春带来了负累。“有次电台组织户外活动,对方临时说要取消,因为我拍了《古惑仔》,影响不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影响,我只是一个演员。”
尽管戏路受局限,他也在努力尝试不同类型的角色,《鹿鼎记》中多情的韦小宝就为他圈了一大批粉。而《神啊,救救我吧》《没那种命》,这些诉说苦情男人心事的歌,至今都是不少人在KTV的必点金曲。比起演戏,他说自己更迷恋于唱歌跳舞给他带来的轻松感,“影视表演和舞台表演区别很大,我以前是跳舞的,会有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影视剧则需要配合,除了角色本身,还要配合导演对你的要求,交流与引导真的很重要,要知道他需要我给到怎样的发挥,能在拍到瓶颈时把我拉回来,真的要碰到对的人、有好的故事和作品才能成就大事。”
对于自己的演技,他始终认为“还不够好,要尽力去配合”。面对口碑压力,看到别人说他演的某些作品是烂片,他会觉得遗憾,但绝不同意有些评论说他是为了赚钱才接戏,“工作是一定要薪水的,如果没钱,你来拍啊?每个人只是用不同的方式来赚钱,维持生活。”他顿了顿,笃定地说,“比如李嘉诚,他也是为生活才会这么拼,难道不是?实际上是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心去努力、去拼,我觉得发财立品是应该的。”
如今,他更追求一种随心的工作状态,说不上有多大的野心,但想给家庭和儿子提供更好的条件。工作之外则尽力把自己藏起来,“生活就不应该把工作带进去,这是必须的,如果在家里提起工作的事情我就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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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事,一定会出手
即将上映的电影《黄金兄弟》,让郑伊健、陈小春、谢天华、钱嘉乐、林晓峰又聚在了一起。回想当年拍摄第一部《古惑仔之人在江湖》时,陈小春说大家都傻傻的,拍戏全靠猜,“因为都没学过表演,甚至都不知道是来干吗的。”
可谁也没想到,几个懵懂少年成就了一代人心中的经典,陈小春也因“山鸡”一角迅速在内地走红。他回想着当初再看看现在,“没人想回到当年,毕竟我们都改变太多。”
但这份兄弟情谊却始终让陈小春着迷,电影拍完后,五个人就经常一起吃饭,“一次两次三次,那种兄弟的感情就又回来了,在一起也很舒服,不会猜来猜去。”
年少时的陈小春永远酷酷的,尽管混迹于娱乐圈,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掩饰。这一点,是好友郑伊健最佩服的,“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不管对方是谁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郑伊健说,和陈小春在一起有种难以名状的默契,总能说到彼此在意的重点。
其实五个人早已熟悉彼此的性格和想法,甚至连陈小春的“起床气”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成熟了,也都是结婚、当爸爸的人了。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不需要再去找以前。这次因为拍摄去了布达佩斯、黑山等很多地方,有时候根本不像在工作,而是在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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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儿子进娱乐圈
2010年,陈小春与应采儿结婚,“我不太爱讲话也不太爱笑,就很想找一个爱笑、话也多的人。”他承认,家庭给他带来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人是不会一成不变的。有了孩子会改变,两口子你偏右点、我偏左点,慢慢磨合。”对儿子Jasper的教育,陈小春更是谨慎又谨慎,他一度不同意孩子参加真人秀,他怕儿子从镜头注视下回归到日常生活中后没办法适应,更怕孩子会有一些特殊的想法,但后来禁不住“父子关系会变好”的诱惑才答应前往,他告诉孩子这不是上电视,而是和爸爸一起去冒险。
“他走过的地方,有些是比较简陋的,也许他的年纪还不能感觉到有些辛苦,但起码去看过、体验过了。能让他长大后和我一样懂得先苦后甜就好,男孩子,该先苦。”他不指望儿子大富大贵,更不会让他进娱乐圈。陈小春承认,上一季播出后确实让Jasper曝光率过度,“对不起,录完这一季真的就够了。他现在还好没有觉得自己多了不起。”
“听到别人说是Jasper让你翻红的,会生气吗?”“不生气,我和儿子的关系旁人要怎么解读都无所谓。我也没必要去问人家,更何况评论很多都没什么意义,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过得舒服、开心,就这么简单。”
[新鲜问答]
新京报:一直感觉你是个老派又低调的艺人,是不是很不喜欢宣传?
陈小春:确实不喜欢,但也没办法。我一向话不多,这几年好了很多,因为无论是唱片或是电影,你不宣传大家就不知道。
新京报:作为经典,很多影迷会翻来覆去地回看《古惑仔》,你自己会看吗?
陈小春:其实我从来没完整地回看过,也没有真正地在家里点播、欣赏啥的,有时电视上在播,看着当时的自己不知怎么还有点尴尬、感觉奇奇怪怪的,但我有把这一系列的DVD存留起来做纪念。
新京报:今年个人演唱会的计划是怎样的?
陈小春:11月就会在全国进行巡演,我想用一个新的形式来实现这个演唱会,我会很专心,因为这是我最在意的。就像《爸爸去哪儿》其实是很放松地跟儿子相处,带他去体验,刚好放暑假带他感受下外面的世界。
新京报:现在工作这么忙,如何解压?
陈小春:我生日的那几天去越南休息了一个礼拜,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笑),阳光海滩是最让人放松的。在海边懒洋洋地晒晒太阳,放松下看看剧本,觉得热就下海游泳,黄昏时去沙滩跟小朋友跑跑,吃完晚饭就休息。
新京报:你尝试过很多发型,最喜欢哪款发型和发色?
陈小春:其实我也没有尝试过很多啊(发型),就比如郑伊健的那种我就没留过(笑)。(想留一下吗?)我留不来哦,他的头发起码要留三年,三年不剪头发,过程一定又辛苦又崩溃,是我早就把它(剪了),还是清爽点好。(新京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