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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疫苗”:个人选择与集体利益的矛盾

2019-03-01 11:22:25 来源:科普时报 作者:

  科学随想

  据日本NHK电视台报道,日本最近出现了10年来最严重的麻疹疫情。截至2月26日,已有222人确认感染麻疹病毒,超过了去年全年感染人数的7成。有分析认为,疫情爆发与很多人认为疫苗有害身体因此拒绝接种有关。

  此前亦有报道称:2019年伊始,美国的麻疹疫情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截至2月14日,今年已在10个州确诊127例麻疹病例。多年来,由于疫苗的普及,美国本土的麻疹病毒曾在2000年左右基本灭绝。但由于部分家长抵制接种,加上各州提供基于宗教、价值观等理由的豁免,疫情一直出现反复。

  《美国医学会杂志》刊发的一篇论文,对2001~2015年间向美国疾控中心报告的1789例美国居民麻疹病例进行了分析。统计发现,近70%的病例未接种疫苗,还有约18%的病例接种状态不明。

  显而易见,人们在没有接种疫苗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传染麻疹病毒。在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中,一名麻疹患者通常可感染12~18人。通过接种疫苗,97%的人可以对病毒免疫。美国医学专家表示,反对强制打疫苗的地区,更可能成为传染病肆虐的温床。而这已不是美国第一次出现“反疫苗恶果”。其实,人们对疫苗的抵触情绪一直都有,它往往受到宗教、文化、利益、谣言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有一对夫妇的经历颇为典型地反映了这个问题。

  1992年,身为社会学家的特雷弗·平奇夫妇在从英国来到美国后,不得不面临一个十分纠结的医学选择:是否让他们才出生几个月的女儿系列接种白喉、破伤风、百日咳三联疫苗(简称白百破疫苗)。

  这当口正值有关“海湾战争综合征”(包括慢性疲劳征、肌肉风湿征和记忆干扰征)的报道铺天盖地之时。据称:海湾战争综合征正是美国的士兵们在执行针对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中,接受了多种疫苗注射而引起的。在此前后,还有其他许多关于接种疫苗所致问题的流言。

  同在康内尔大学任职的平奇夫妇体验过德国和英国的保健制度——在这些制度下,是否接受疫苗接种完全由家长选择。因此,他们对美国拒绝未接种疫苗的儿童入学这一政策持强烈质疑态度。在浏览大量文献资料和宣传报道并与相关人士交流之后,平奇夫妇决定不接受常规接种方式,而选定另一种方案:女儿一岁时接种白喉和破伤风的二联疫苗,一岁半时与二联疫苗同时接种一种特殊的灭活百日咳疫苗(据说不良反应较小),两岁时再重复接种一次。影响他们决策的重要因素有两个:一是对医生所牵扯的商业利益的不信任,二是百日咳的低发病率和自己孩子良好的健康状况。

  几经周折,这对夫妇成功地实现了他们的疫苗接种方案,但他们跟医生和护士的关系却弄得非常紧张,用平奇的话说“造成了一种不愉快的情形”,医生“称我们为‘不负责任的父母’”。

  10年过后,平奇夫妇的英国同胞和社会学同行哈里·柯林斯也咄咄逼人地质询他们当年的选择,并以之作为案例分析样本,提出:像他们那样避免早期疫苗接种及疫苗的混杂,实际上意味着他们的孩子比其他孩子更长时间地被置于染病的风险中。这也是一个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孩子和整个人群的潜在问题。从长远来看还关系到他们孩子的下一代。如果这种推迟及延长疫苗接种计划的观念流传开来,将会增加低接种率情形的出现,提高其他儿童感染该疾病的概率,并对整个人群及后代造成有害的结果。

  “没有什么比儿童疫苗的接种更能体现个人选择与集体利益的矛盾了。”在 柯林斯与平奇合著的《勾勒姆医生》一书中,其第八章《疫苗接种与父母的权利》开篇这么写道。确实,好些人心存这样一种念头:我不想(不愿、不敢、不放心)孩子接种疫苗,只需等待足够多的人接种后产生的“群体免疫”来提供保护。不幸的是,持这种观点的人越多,根除这种疾病的希望就越小——群体免疫就越难以实现,因为留在人群中的疾病潜伏者将越多。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道德一位负责人日前警告说:“一旦麻疹疫苗接种覆盖率降至95%以下,(疫病)暴发是不可避免的。”我在本栏文章《两害相权取其轻》(见2018年2月23日《科普时报》3版)中曾谈到:公众大面积地抵制疫苗接种所引发的风险,不幸在国外已多有事实验证。这充分说明,低接种率情形的出现将导致群体免疫难以实现(因为留在人群中的疾病潜伏者将越多),并且会提高其他儿童感染该疾病的概率,进而对整个人群及后代造成有害的结果。

  由于接种人群基数庞大、涉及之因果链条复杂,难免会有极少数儿童在接种疫苗后出现包括并发症在内的各种各样的反应,乃至十分严重的后果。就是说,疫苗和其他药物一样,不能排除其有副作用和意外风险。然而,疫苗与基础医疗设施和基本的医疗保健一样,终究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廉价且最有效的医疗干涉措施。基本可以肯定:如果我们停止使用疫苗,流行病将会肆虐,而流行病带来的后果将比疫苗(出问题)导致的后果更严重,其替代方案的风险也更大。

  近几十年来,有关疫苗的话题总是要比其他药物或医疗手段充斥更多的误会、谬误乃至偏见、阴谋(论)。例如,早些时候,在非洲的免疫计划被局部的战争影响而搁置时,某些宗教分裂组织的领袖出于政治需要,一度宣扬疫苗经过了基因工程改造,会引发女性不育。在德国,一个保守的反注射组织把任何注射都看作是魔鬼的事业,人为地制造对注射疫苗的恐惧。他们认定,只要有一种疾病想通过疫苗加以控制,其幕后的老板必定是阴险的制药大亨。

  前述海湾战争综合征与疫苗注射的关系,以及近十几年来流传甚广的所谓接种麻疹-风疹-腮腺炎联合疫苗加大了儿童患孤独症(自闭症)几率的说法,在欧美国家一度也弄得人心惶惶,甚至引发了一场公共健康安全的大恐慌。但是,这些无稽之谈后来都已被严谨的科学研究彻底否定。耐人寻味的是,此类危言耸听的说辞借助各种渠道仍得以广泛传扬,至今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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